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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曹陆】选择(1)

 

预警:

1.有一段基本可以忽略的盘龙暗示

2.隔壁扫毒2剧组地藏出没,请注意

 

1.

袁正云除了最初给曹元元2亿作为启动资金外,便再也没管过这个儿子,而曹元元本身也没想过做个老实的生意人。元少从来不是乖仔,他庞大的资产里有靠正规途径得来的,当然也少不了不能见人的灰色收入,但无论如何,短短几年时间打拼到如今身家,不论人脉还是手段,依靠的都是他自己。

 

所以,那些等着袁正云倒台,好看一出嚣张富二代跌落泥潭的戏码的看客失望了。

 

曹元元早在很久以前就秘密将部分资产转移且无法追踪,所谓资产冻结还算不得伤及根本。姚律师倒了,那就换个心腹在外接应自己,元少依旧有嚣张的资本。

 

只是最初的半年,元少过得并不潇洒。

 

陆志廉的介入导致监狱管事被大清洗,元少的心腹一时无法找到适合的人选疏通关系,再加上曾经树敌颇多,最初那段时间,基本上天天都有人找茬,这也导致元少的身手日益了得,从最初被群殴到见血,到后来挥出拳时竟隐隐听得到拳风。

 

再后来,反腐余温过去,元少用更加隐蔽的手段继续寻找可以为他所用的人,监狱长拖不下水,就找下面的管事,总归有人经受不住诱惑。只是这次元少吸取了教训,不再如曾经那么高调,他只需要在必要的时候可以收到风声或者传消息出去就行,毕竟立威这种事,如今靠他的拳头就能办到了。

 

元少在监狱里的日子又顺风顺水起来,而他对陆志廉的恨意也随着时间日益加大。

 

大约曹元元这个人天生命里无温情,不止父亲对他冷酷,连做梦都不让他好过。

 

曹元元曾做过一场梦,梦里他有个疼爱他的母亲,可惜梦中他并不懂,母子怨怼多年,等终于可以平心静气面对对方后,母亲却离开了他。他的世界就剩下一个人对他好,到了最后,他恳求那人留下,可对方却还是走了。

 

醒来后,曹元元嗤笑梦中的自己,自小的经历让他知道,这世上不会有人为自己停留,所以很久以前,他就发誓不会被动的等别人为自己停留。

 

他曹元元要做就做那个能够主导双方关系的人。所以当他遇到陆志廉这个莫名合他脾气的男人后,他提出让陆志廉跟他去加拿大,结果到头来被对方钓鱼执法,一判就是25年。

 

每晚曹元元在入睡前,都会盯着头顶的架子床板,在心里模拟再次和陆志廉见面的场景。

 

是直接杀了他?还是先抓起来狠狠折辱一番?

 

 

2.

 

陆志廉觉得自己倒霉透了。

 

陆志廉在走廊中玩命奔逃,他今夜来start会所,是为了调查商人冯振国所涉及的贿赂官员案。

 

冯振国,绰号“地藏”,明面上的身份是食品生产商,但据情报显示此人涉及贩毒,只是因为有保护伞向他透露风声,缉毒组一直没能拿到有力证据。

 

不久前,陆志廉收到一通匿名举报,举报称警方某处长长期以来充当地藏的保护伞,陆志廉此次任务,便是揪出地藏和幕后保护伞之间的交易。

 

可惜地藏本人十分谨慎,连续跟踪调查一周,还是一无所获,于是陆志廉决定今晚冒险潜入这家会所。

 

经调查,start会所背后的老板就是地藏。会所四层以上安保严密,即便会员也不能随意进出,陆志廉有足够理由怀疑,一切见不得光的交易都在那里进行。

 

陆志廉与搭档阿金利用信息组做出的员工卡假扮侍应生伺机潜入,可惜阿金在安装窃听器时不慎暴露。他进入一线不久,恐怕难以在这种环境下安全逃脱,陆志廉当机立断自行引开地藏的下属,让他先逃出去。

 

拐过走廊转角,陆志廉恰好撞见一个男人推开一扇房门,陆志廉立刻向那人冲去。

 

那人警惕性很高,在陆志廉单手扣上他肩膀的瞬间,对方也反手握住了陆志廉的手腕,猛一转身,顺势将陆志廉抵在墙上。

 

“!”陆志廉只怔愣一瞬,便抬起左臂一个肘击想要卸去右手腕的桎梏。

 

那男人在看清袭击者的面貌后也是一窒,随后嘴角牵起一抹冷笑,生生受了陆志廉一击,却还是没有松开紧握着陆志廉手腕的手。

 

“好久不见了,陆sir。”

 

走廊尽头传来嘈杂的脚步声,这显然不是个叙旧的好时机。曹元元微微皱了皱眉,随即将陆志廉拽进自己房内,而陆志廉则在闪身进房后轻轻合上房门,以防摔门声引起追兵的注意。

 

陆志廉才想屏息听听门外的动静,却被曹元元拽着手腕拉了个趔趄。陆志廉后腰顶在茶几边,对上曹元元那双略显疯狂的双眸。

 

陆志廉现下穿着会所侍应生的制服,颈部还系着一个领结。曹元元目光颇有些轻佻的将陆志廉从头到脚扫了一遍,“陆sir果然更适合穿制服啊。”

 

“我也觉得你更适合穿制服。”陆志廉不甘示弱的制住曹元元的手臂。“如果我没记错的话,这才是第三年。”曹元元显然被陆志廉的话激起了怒气,他当然明白陆志廉口中的制服,指的是赤澳监狱的囚服。

 

三年,托陆志廉的福,他又在牢狱中度过了三年。

 

“我以为陆sir会先关心我怎么这么快就出狱了。”曹元元牢牢抓着陆志廉的手腕,眼眸里似乎要燃起火光。

 

“你放心,我会去看看你的保释单是谁签的。”陆志廉压低声音挑衅道,“不过我想元少这次一定会吸取教训,起码不会忘记保释单的签发时间。”

 

砰砰砰!曹元元的房门被敲响。

 

“谁!”曹元元双眼仍然死死的盯着陆志廉,口气中是掩饰不住的怒火。

 

门外传来地藏手下迪奇的声音。“元少,有人混进了会所。”

 

迪奇一路追到这里,却突然不见了潜入者的踪影,他猜测那人大约是躲进了哪间房内,事关地藏,不得已只能挨个搜查一遍了。

 

“不想被发现就安静点!”曹元元俯在陆志廉耳边低声威胁,随即放开陆志廉的手腕。

 

曹元元烦躁的扯开领口,陆志廉则闪身躲进洗手间。曹元元随手抓起一瓶酒灌了一口,而后懒洋洋的打开房门,“混进来人管我屁事。”

 

迪奇见曹元元提着酒瓶,眼眶微微泛红,似乎喝了不少酒的样子。早听说过这位元少不好相与,尤其是坐了几年牢后,更是戾气深重。可惜在迪奇眼中,地藏的事情重要过一切。

 

 “抱歉,元少。”迪奇语气恭敬却也不容拒绝,“这次混进来的人很危险,老大要我务必一间一间搜过,以确保各位贵宾的安全。”

 

曹元元盯着迪奇,半响没吭声,而迪奇则微垂着眸,态度恭敬却也毫不退缩。

 

“要是搜不到人,我要你好看。”曹元元侧身让迪奇及另一名下属进屋,他暗暗在身后握紧了酒瓶,而一直留心着屋外动静的陆志廉也动了动手腕,做好拼杀的准备。

 

就在此时,迪奇的对讲机里有下属汇报,三楼安全通道发现可疑人物。迪奇一听这话,忙向曹元元道了声歉,返身去追。

 

陆志廉自然也听到了对讲机里的声音,想来是他那搭档被发现了,不知对方能不能逃掉。好在地藏再怎么嚣张,也不会公然杀死警察,况且行动前陆志特意叮嘱过,一旦出现无法解决的意外,立刻联系部署在会所外的同事。只是……

 

陆志廉走出洗手间便看见曹元元领口微敞,一手拎着酒瓶靠在墙边看着他,只是不同于刚刚满目风暴,如今那双眼中,充满讥笑。

 

“听说黄老邪帮你做戏换了张保释单,不知道陆sir是不是也能帮我签一张?”

 

“元少还需要我的保释单?”陆志廉挑了挑眉,环顾了一圈休息室,“怎么?地产生意赚不够,想跟着地藏一起贩毒啊!”

 

“什么时候ICAC也开始管毒了?”

 

“你究竟想干什么!” 看着曹元元这幅事不关己的模样,陆志廉升起一股无名火。

 

“陆sir,”曹元元晃了晃酒瓶,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嗤笑一声,“你到底明不明白,警队内部永远不可能肃清。”曹元元看着陆志廉皱起眉头,心下越发痛快。“不如你再回监狱去查查,究竟是谁又被我贿赂放我出狱的。”

 

陆志廉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,行动时警员只会使用内线电话,陆志廉看了眼来电,是程德明。

 

【前辈,你还在会所?】

 

“嗯。”

 

【组里收到阿金的求助信号,已经有同事进去接应你们了。】电话里的声音略停顿了一下,【还有,刚刚余sir来电话,说……不要管曹元元,立刻撤退。】

 

陆志廉深深地看了曹元元一眼,“……明白。”

 

挂掉电话,陆志廉拉开房门,离开前没有再看曹元元一眼。房门合上的瞬间,陆志廉听到曹元元的手机铃响起。

 

曹元元看了眼来电,随即将手机狠狠地砸在地上。

 

 

3.

陆志廉逃出会所后,立刻套上一件西装,又返身回到会所。当陆志廉赶到会所大厅时,正看到地藏悠闲地叼着根雪茄,阿金则被迪奇扣在一旁,而赶来接应的两位同事则在大堂当中和地藏的手下对峙。

 

地藏冲着阿金呼出一口烟,吊儿郎当的瞥了眼站在面前的两名警察,“到我这查案?查什么?食品安全检查啊?”

 

陆志廉拨开会所安保,走上前。“不好意思,冯先生,ICAC查案,不方便透露。”

 

地藏抬眼看了眼陆志廉,不屑道, “阿sir,别欺负我们小市民不懂法,查案嘛,亮亮警牌我们自然给查咯,可这家伙在干什么?” 地藏用雪茄冲阿金点了点,“穿着会所侍应生的衣服满会所乱跑,有没有搜查令啊!?”

 

陆志廉笑了笑,“冯先生有所误会,我们这次行动并非搜查会所,而是在跟踪目标人物,还希望各位配合警方。”早在和阿金分开前,陆志廉就将窃听器等物品扔出走廊窗外,地藏的人搜不到东西,自然也不能以此为借口投诉。

 

地藏看着陆志廉,半响后,他突然笑了起来,“配合,当然配合。”挥挥手,示意迪奇放开那名警察。地藏叼着雪茄,走向陆志廉,“陆志廉陆sir是吧?说起来,有位陆sir的旧相识刚好也在这儿,不如一起喝一杯?嗯?”

 

陆志廉看着与自己不过半臂距离的地藏。“不知道是哪位旧相识?”

 

地藏盯着陆志廉的双目,轻轻吐出一个名字。“曹元元。”

 

陆志廉看着地藏,嘴角笑容的弧度连一分也不曾改变,对峙中,廉署另一名警察接到一个电话,随后靠近陆志廉,压低声音说:“陆sir,刚刚一辆黑车从后门离开,怀疑目标人物已经离开。”

 

陆志廉看着面前一副看好戏的地藏,“会有机会的。”说完,便带着下属转身离开。

 

看着陆志廉走出会所大门,地藏敛去笑意,“陈先生走了?”

 

迪奇点点头,“抓住那个条子后,陈先生就离开了。”

 

地藏点点头,“曹元元呢?”

 

迪奇:“一直在楼上。”

 

 

程德明握着部手机,在监控车外等陆志廉。

 

陆志廉看了眼程德明,心里明白这家伙大约是猜出来了。陆志廉拍了拍程德明的肩膀,让三名同事先上车,而后接过程德明手中的手机。

 

“余sir。”

 

【刚刚缉毒组给我来电话,他们的线人也在会所。不用我说,你现在也知道是谁了,上面不希望这条线断掉。你还是继续查你的受贿案,但是缉毒组这条线暂时不要碰。】

 

“我明白。”

 

【刚刚你们在行动,关掉了联系电话,我联系不到你,只能先联系程德明,规矩你是知道的,他那边就交给你了。】

 

“yes sir。”

 

程德明收了手机,看着陆志廉欲言又止,陆志廉拍了拍他的肩膀轻轻摇了摇头,示意程德明不要再追问了。

 

 

地藏送曹元元离开会所。

 

“实在不好意思,手下人做事不当心,放了只老鼠进来。”

 

“这里是冯先生你的地盘,要怎么捉老鼠,自然由冯先生做主,只是别坏了我的生意。”曹元元叼着烟满不在乎道,“我现在是保外就医,经不起折腾。”

 

“既然要合作,就别那么见外,叫我地藏就行了。”地藏看了眼一身桀骜的曹元元,随即轻声笑了笑,“说起来,元少还真是神通广大,这么快就出来了,元少的关系网实在让人佩服。”

 

曹元元瞥了眼对方似笑非笑的表情,随手将烟蒂弹开,“这个世界只要有钱,什么做不到?这个道理,地藏哥应该比我更清楚,不是吗?”

 

曹元元的助手一直候在车里,见曹元元上车,便将一部手机递给他。“元少,刚刚有人找,说是您老家的人,打您手机打不通,好像是有急事。”

 

曹元元将电话回了过去。

 

“”有事?”

 

【你电话不通。】

 

“有人找茬,摔坏了。”

 

对方沉默了片刻,【我“老乡”那边已经通知过了,他不会再去麻烦你,你可以放心在香港“创业”。不过生意上的事不能再拖了,必须加快脚步,要是还闯不出名堂,干脆回“老家”干“老本行”吧。】

 

“加快脚步?你以为是过家家啊?你要是不满意,不妨自己试试,我看你那个“同事”就挺有本事,最适合做这行。”

 

曹元元说完挂断了手机,他不耐烦的一把扯开领口,或许是太大力的缘故,领扣被他扯了下来,曹元元捏着领扣看半响,而后将那枚扣子狠狠地攥在手中。

 

监听器,警方最常用的手段。既能得到他们想要的信息,又能监控线人的一举一动,那通及时将陆志廉带走的电话,不就是因为被监听器监听到了ICAC的陆sir也在会所行动并撞见了曹元元。

 

曹元元深深呼出口气,平复了一下心情后,问助手:“赌场的事进行的怎么样?”

 

“放心吧元少,都在按照计划进行。”

 

曹元元曾经依靠赌场做幌子进行洗钱活动,靠这个手段转移了不少资产,如今也是用这个方法搭上地藏。

 

警方要掌握交易方法洗钱过程,那就给他们一个过程。

 

两个月前,缉毒组高层秘密接触曹元元,对方开门见山,要求曹元元作为线人,接触他们的目标人物——地藏。警方承诺若顺利逮捕地藏,便会为曹元元争取到7年减刑。

 

地藏行事谨慎,一般卧底捏造的身份根本无法接近对方,于是警方高层将目光移向原本就有涉黑背景,且一定会同意交易的曹元元。

 

而曹元元本就计划在适合的时机申请保外就医离开监狱,这个交易正中他下怀。

 

曹元元知道不放点真料出来,警方也不会信自己,他清楚为了钓大鱼,警方会默许他在做线人期间游走于边缘地带,但警方也会在幕后监控交易资金走向,这正好可以当做烟雾弹混淆警方视线。当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赌场上时,曹元元就有把握在警方眼皮底下完成自己的最后一步。

 

只是他没想到会这么快遇到陆志廉。

 

 

4.

陆志廉回到家中,疲惫的倒在床上。与曹元元再次相遇的场景还不停回荡在他脑海中。

 

曹元元会老老实实去当线人?别人怎么想陆志廉不清楚,但他自己是不相信的。

 

根据陆志廉的经验,警方应该会用减刑作为交易筹码,此次任务若能成功,曹元元会得到起码5年以上的减刑。

 

但这不代表曹元元就会乖乖配合警方完成任务,然后心甘情愿回到监狱。尤其这次意外的见面,陆志廉发现曹元元身上的戾气更胜三年之前。

 

三年前,审判结果下来,曹元元重回赤澳监狱。

 

判决结果下来的当晚,陆志廉难得的失眠了。不知为什么,他想起了曹元元醉酒的那个晚上。

 

陆志廉发现他依旧清晰的记得曹元元带着酒气的呢喃,但陆志廉不认为不幸的童年可以成为成年后犯罪的借口,所以在曹元元结束了倾诉沉沉睡去后,陆志廉收起了难得的温情,又恢复成冷静自持的陆警官。

 

陆志廉在监狱里待过三个月,知道许多监狱内不成文的规矩,曾经那么肆意横行的元少再次入狱,少不得要被人盯上。连陆志廉的下属也曾直言,袁正云树倒猢狲散,曹元元怕是落地的凤凰不如鸡。

 

陆志廉不会傻到以为曹元元真的成了落地凤凰,曹元元的根基不是倒了一个袁正云就能撼动得了的,只是刚刚经过清理的监狱还容不得外界势力插手,曹元元恐怕要有苦头吃了。

 

所以曹元元再次入狱后,陆志廉找到了赤澳监狱新一任监狱长,希望对方能多留意一下曹元元。理由也很直白,不是怕曹元元搞事,而是怕别人搞他。

 

这大约是陆志廉唯一一次私情。

 

因为这次私情,最初一段时间里,曹元元成了新管事的重点监察对象。

 

托陆志廉的福,起初曹元元虽然还是免不了见点血,但总归没有闹出更大的事情。

 

对于曹元元的事,陆志廉也只是到此为止。事后陆志廉偶尔想起,也会惊讶于自己当时竟会做出那样的决定,而这一切也只是为了那一晚,一点敞开心扉的温情。

 

—tbc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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